他说话的声音很轻,却让我爹放下了剑。
十六岁离京。
三十二岁造反。
已经过去十六年了。
写过无数封信,喊他去边疆玩。
都说来不了。
首辅跪地劝谏:「陛下,少年心性,不可取啊。」
李序安早已恢复了冷静:
「首辅大人,朕已经写过退位诏书了。朕,不想做皇帝了。」
我打了个哭嗝,戚戚地看向李慕卿。
李慕卿拍了拍我的背。
他上前一步,恭敬地扶起首辅道:「首辅大人,以后由孤来陪内阁玩吧。」
首辅无话可说,深深叹了口气。
我怕首辅再说要杀我爹的话,连忙补了半句话:
「我愿意嫁给太子,那五万兵马就当是我的嫁妆了。」
首辅闭了闭眼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。
那就这样吧。
今天也是千古贤臣的一天呢。
夜里,我刚睡下,李慕卿又来了。
他面带愧色,是来道歉的。
我:「太子殿下不是认床吗?东宫太大,迷路了?」
「我回去发现,我不认床了,现在认人。」
李慕卿站在床头,帮我掖好被角。
我翻过身去,毁了他的作品。
李慕卿靠过来:「君君,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」
他将手伸过来。
指间荡着个异形铁牌。
我懒得看:「我是傻子,我不认识。」
李慕卿小心翼翼道:「你不是。你今天还说愿意嫁给我。」
他还敢提白天,我立刻坐起来:
「白天我是为了大局考虑,你以为我就上赶着喜欢你?我不是人吗?」
李慕卿用手顺着我的背:「我知道。这是掌管禁军的令牌,我送给你,你就不会担心了。」
我虽然还在气头上,但还是把礼物收下了。
黑甲禁军的令牌啊!啊!啊!
如果不是李慕卿在这里,我非得抱着亲一个。
我保持着面无表情,暗地里用手摸材质纹路。
是真的啊!啊!啊!
不是假货哈。
李慕卿拽了拽我的衣袖:
「那我可以睡这里吗?我什么也不会做。」
我往床榻里侧挪了挪。
李慕卿开心得像条狗。
第二天,我拿着令牌去我爹面前显摆:
「看,这是什么?黑甲卫的令牌,我一声令下,就可以把内阁全端了。」